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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头到头晕,磕头到头破血流的两个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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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时间:2020/10/12 13:49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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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到修学精进这方面,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有两个人,一个是老慢,一个是大闯,先来说老慢,老慢是个男性年纪有四十五六岁的样子,个子高高的,要有一米八左右,皮肤黑黑的,脑袋光亮亮的,未剃发前大概就有点秃顶,他走路的样子,步履很慢,脚步很轻,穿着僧袍的袖子小小甩一下,看来颇有点清朝宫女的味道,尤其是他正在慢慢走的时候,偶尔回头一笑,很有一种古装片里女儿家那种“轻回首,低眉浅笑”的风情。

如果他的心情不好或正忧伤的时候,则看你一眼,便轻叹一声,很无奈的转过了头去,重新望向不远处的明月或远方,很有一股诗人望远忧思的气质,又似乎觉得自己知音少,弦断有谁听,世上总是没人能懂得自己的感觉,老慢是不屑和任何人多说话,尤其是讨论佛理与人生方面的东西,他对这些成见很深,有自己的一套坚固认识,然而他那一套认识却完全解决不了自己的烦恼问题。

见到别人在讨论佛理的时候,他总是慢慢笑了起来,黑而粗糙的脸庞,泛起两个酒窝来,轻轻摇摇头,接着便转过头了,这样子像极了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,他不屑和任何人争什么道理,但却很喜欢和人开玩笑,大家说点闲话什么,他是很乐意参与的,呵呵笑起来,酒窝浅见,挺大的酒渣鼻抽动着,颇有些儿童天真烂漫的样子。

我与老慢从没说过话,只是会不经意的对世界有所观察,所以就注意到了老慢,他年纪有四五十了,但我知道他绝对是单身了一辈子,因为他那种眼里神情中,常透出的寂寞感,这种经年独身养出来的特有气质,一点都不会出现在无论幸或不幸福的成家男人身上,已婚男人只会出现烦恼痛苦或平常自然,很少见透出这种很深的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感。

老慢对佛法是很虔诚,极虔诚的,对大愿法师信心也非常大,我们晚上大概8:45是行禅的时间,这个时间的用意就是,看您是否能在非禅坐的时候,或走或站,是否还能保持如常的觉知状态,也可以理解为给身体腿子放松的时间,大概有二十分钟,往往这个时间大家就成自由活动了,有的会上洗手间,有的会回宿舍拿东西,有的会继续在禅修大殿或行或坐,有的会绕大殿行禅,有的会去雕着六祖像的小广场上绕六祖等等都有。

我通常是会留在大殿行禅或坐着休息,偶尔会去六祖像前绕六祖,那里有很多花盆,两边还有石凳子,走累的话可以坐着休息会,环境在附近是非常好的,但由于那边常有女众活动,所以我去那边的时候也不多,总是看男众多还是女众多在决定去不去,有天晚上我看那边多是男众,就走过去绕六祖,那有好几个人已经在自顾自的走了,天上明月当空,气氛非常好,老慢独自坐在六祖石像旁边的凳子上,静静的坐着,我上去的时候看到他了,也没在意,就慢慢的绕着六祖像散步,当我走了几圈,有一次从六祖像后面绕过来的时候,我忽然见到老慢手掌伸出来,啪的一声!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上拍了一下,很响!

我眼力一向不错,瞥到老慢闭着眼睛,过了一会,啪的一声!又拍了脑袋一下,每隔五六秒,他便重重的拍自己一下,一下,一下,一下……每一下力道都相当重。

我来到他对面的石凳上,慢慢坐下,相隔五六米远的距离,凝神看着他,那时夜已很黑了,我看不清他面容,却知道他此刻心里很烦恼,因智慧不开,人生有很多难题境遇未能想通无法理解而很难受。

在他旁边有位男同修,也是四十多了,由于他性格有点冒失,导致年纪大了还总是闯祸乃至一言不合便与人打架,还被好几家寺院迁单过,所以我叫他大闯好了,这个人对佛法的虔诚,真可谓我们那批人里的第一了,他个子不高,带着眼镜,特别喜欢和人开玩笑,跟很多人都玩的很熟,他和老慢年龄相近,又住同宿舍,两个人经常同来同往的。

我说他对佛法的虔诚,在我们这批人里当属第一的原因是,这个看似修行很散漫,嬉笑玩闹不认真,但他真修行,真忏悔,痛苦的时候真实干的时候,却常常在六祖像面前磕头,他磕头磕的相当重,常常会磕的头破血流,额头肿的老高,他每天戴个眼镜,但额头上总是凸出明显的一块疙瘩或者结个黑乎乎的伤疤。

大闯在看到老慢不断拍自己脑袋这个动作,看了片刻,不知在想什么,然后,他悄悄在老慢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,我隐约看到老慢很慢的点了两下头,突然,大闯站了起来,他将手举得高高,腰上一使劲,照着老慢光溜溜的脑袋……啪!

过了一会,又啪!!

大闯这两巴掌打的都非常重!乃至我看到老慢双手都被打的摊开了!被打的这么重,这肯定是很疼,或者会有点晕的。

但他这个行为,当然是已经被老慢默许了,要不然,大闯不论个子身材都不可能是老慢的对手,哪会这样莽撞的动手。

大闯打了两下,便又坐在了那里,昏黄的灯光下,我看到大闯紧闭着眼睛,双手扶住了大腿正身坐着,忽然他站了起来,急急走了两步,又爬到六祖像面前磕起了大头,他磕的那种大头和常见的那种磕法不一样,他是拜下来,头在地上咚咚咚磕三下,然后在站起来,双手举的高高,在拜下来,然后又一次将头咚咚咚的在地上磕三下,如此反复循环……

而老慢被打了两下,也不知是被打懵了,还是被打醒了,看到大闯在六祖像面前磕头那虔诚的样子,他忽然弯下腰来,将脑袋埋在了手掌中,我想,也许是哭了,也许是伤到心了。

我靠在石凳上,静静看着这两位呈现在我眼前的一幕,内心是尊重的,我了知老慢这种打自己的行为背后,必定带着一个为“自己消业障的理论”在撑着,要不然自己打自己脑袋,甚至让别人狠狠打自己脑袋的行为,谁能做的出来?

而像大闯那种磕头到头破血流的虔诚,又有几人能做到?

这两人对佛法虽然极其虔诚,人生也极其烦恼,但见地不明,教理不通,不知佛法路子,那必然是迷茫混沌修不下去,这也是很可怜可惜的事情。

老慢对佛法很虔诚,而大闯更是这样,他性格很单纯,爱开玩笑,说一不二的,见谁都能喷两句,可也就因为他这个没大没小的性子,导致有个二十出头很年轻也很无赖的胖子和他开玩笑,也成了没大没小,有一次和他开玩笑,胖子给他开的玩笑很侮辱人,于是大闯就怒了,咣的一下,给了胖子一耳光,这事捅到班主任那里,班主任就在班会上说这个事,罚大闯明天午饭后六祖像前面跪一个小时,那时正是中午十一二点,烈日炎炎下,大闯就那么跪在那里,合掌在胸前,纹丝不动跪了一个小时,大闯对往来的出家人非常恭敬,不分来是比丘还是沙弥还是比丘或比丘尼,只要往大闯面前走过,大闯都会对人合掌来个90度鞠躬,样子十分虔诚,在班会上说大闯的时候,我听到班主任法师说:“听说你在其他寺院也被迁单过几次,也是因为打架吗?”大闯合掌当胸,跪在那里,急的脸都白了,解释道:“不是不是,是我……我总觉得那个寺院……跟我不太和……我就是那个,那个……有个人他老跟我过不去……"大闯又是结巴,又是急赤白脸的半天解释不清,班主任看见他这个样子也笑了,同学们都是听的哄堂大笑。

大闯和老慢两个人,常在班会上问问题,问的都是些:“师父,为什么我这学佛,咋老是感觉不得力呢?”

或者来一句:“师父,我没来寺院之前,对寺院很期待,希望来这里能够精进修行,内心很欢喜的,可是我来到寺院后,为什么感觉……感觉根本和我想的不一样呢?”

法师遇见这种问题,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只能怼回去:“那你要想什么样的?”

老慢就感觉很难表达的样子,说:“反正不是那么回事,感觉来到寺院……好像,还不如我一个人在家修行感觉好了。”

法师就怼:“那你想让寺院怎样,那来寺院出了家,那不就是上殿过堂,早晚功课,叫干啥干啥嘛?还想有啥呢?“

这就把老慢怼的很无语也很无奈的坐下来了,他似乎还有满肚子的话想说,但却不知该表达什么好,人生没有方向,想问个问题都不知道该问什么。

而实际上,当一个人修行没有抓手,不得力还没上路的时候,也就没有个实际问题可以问出来。

而实际的修行上路,其实也没有什么可问的,大道至简,一心一意念佛参禅持咒等等,这就是修行。

其实他们俩想表达的意思就是,自己在家里修行感觉没劲,感觉没意思,觉得来到寺院之后,肯定有人会带我们一起修行,大家互相鼓励,道风精进,特别努力修行的那种感觉。

但现在这种感觉,好像就很放松了,基本上就像是没人管一样,虽然大家也听视频,也禅修什么什么的,但只是一种填鸭式上课,缺了一股契合当下根机的这种教化,令人感觉不到关怀,感觉不到寺院对他们的紧张,在乎。

所以他就觉得,如果只是这种填鸭式上课,很随缘无所谓,每天也是昏昏欲睡没啥意思,也没啥人管他们的话,他就觉得还不如在家了。

本身他们来这的目的,就是因为在家生活很迷茫,以为来到寺院会有方向,不料来到这里了,却还是没有方向,每天除了看视频,上早晚课,吃饭睡觉以外,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,这让他感觉不到有啥归属感,并且还要每天半强迫式的去做早晚课,听讲经禅修什么的,倒还不如自己在家随意修学来的轻松。

老慢和大闯在意的问题,其实大家都感觉到了,但可以做到随机教化,可以有个法师天天带着他们,一起精进修学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,或者今天给你安排这个活动,明天给你安排那个活动,啥都安排的妥妥帖帖,让你的出家生活过的多姿多彩,那是太难了。

来出家这些人又不是孩子,难道还指望寺院各种花样翻新的哄着你吗,所以这也属于对寺院缺乏正确理解和认知,才会对如今的情况产生那样一种与想象不符合的心理落差。

和部分婚前被哄的很快乐很高兴的女生,总是适应不了婚后柴米油盐,平平常常过日子的正常生活状态。

修行这事在个人,来到这,是龙是蛇,是精进是懒散,那都得看自己,靠自己,不要总指望人来带你,自己不行不用功,其实也没谁去理会你,也就找不到那种有修有证还又用心的好法师来带你,人才难得,善知识难遇,上哪能遇见个这样人才呢?

所以这种想法也就不现实。

我去参访大愿法师的时候,见到老慢也在人群中跪着,来见大愿法师的人,大多都带着小小疑问,问过问题后都会奉上一个小小的红包,老慢也在人群里跪着,我见他手里也包着一个红包,他慢慢挨班排队,到了大愿法师跟前的时候,嘴巴轻轻抖动着,深深的把头低下,额头触碰着大愿法师的脚背,将红包供养给了大愿法师,什么问题也没问,转头便伤心的向外走去。

我轻轻看着老慢,见他眼中流泪,轻轻的,婉约的提起僧袍袖子,擦了一把眼泪,他这样子没给大愿法师,他的剃度师,他视之为再生父母的恩师看到,但我相信大愿法师是会注意到的,只是大愿法师接待的人太多了,老慢也没有请开示,问问题,只是求加持的,大愿法师对于求加持的,就是摩一下顶,神色很郑重的,在心中加持祝愿一下,接着红包看也不看丢到脚下环保袋里也就结束下一个了,毕竟后面总是还有很多人。

很多信众都会在见到法师的时候,都是眼含泪水,情绪激动,但这对大愿法师来说就见多了,他不是个矫情的人,更没法在这种场合对大家一一作出安慰,或者也就因此陪着哭一下午,所以老慢这份心终究也是托付明月了。

他永远不会知道,旁边有个人将什么都看在眼里,并与此同时深深的理解,同情,祝福他。

月下独行

有思想的人都在这里




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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